稻城回忆录

  刚毅豪放的央迈勇峰象一只展翅欲飞的山鹰,却凝固在苍天之下。它是神山的守护者?抑或为了不负万里而来的朝靓者,它就这样千百万年来地,还要千百万年地永驻此处?山腰间汇集的溶化的雪水飞流直下,那可是它倘佯的眼泪?还是为了滋润这块神奇的土地,它在用自己的鲜血来浇灌。
  傍晚的洛绒牛场,寒意袭人,夕阳正把它最后的温暖,慷慨地奉献。夏诺多吉峰尖处,阳光忽闪忽隐,峰顶的积雪,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宝玉,圆润柔滑。在光与影的缓慢变化中,我们送走了长途跋涉的白天,迎来了月明星稀的夜晚。
  夜里的洛绒牛场,寂静却不失热闹。一群大学生聚在餐桌上玩着警察与凶手的游戏,几个驴友围着火炉交流着各自的游历,三五好友在旷野下回忆童年时的月色,当然,一定还有一对又一对的情侣,在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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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公寺
  裹着阴冷发潮的被子,和衣而卧。在海拔4180米的大帐篷里,在这睡了十几人的大统铺上,居然有人鼾声不断,佩服!随着,也迷迷糊糊地合上了双眼。
  夜里,被冻醒了。隐约听到有人睡不着觉在翻动着身子,帐篷外已有人起床,小声地说话。天虽然还是黑的,但黎明正迈步而来了。
  拂晓时的洛绒牛场,展露出少女最美丽的一面,淡淡的晨雾从草甸处袅袅升起,是一丝一丝的,飘啊飘啊,就不见了踪迹。粉红色的阳光,一下就洒在央迈勇和仙乃日的峰尖上,背阴的峰峦,黑森森的一言不发,亮的很亮,暗的更暗。这时,宁静的牛场被从帐篷里爬出来的人们扰得燥动不安,咔嚓咔嚓地照相声,耀眼的闪光灯,带给牛场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早晨。宽敞平坦的洛绒牛场,是大片的绿草和大片的黄花,草甸深处是数不清的积水塘,明亮的央迈勇雪山,倒映在镜子一样的水塘里,更象虚幻的仙境,同时,又是那样的触手可及。伸手拔开水面,水波荡漾,雪山折皱,仿佛开启了大门,招唤我深入其中。
  长长的队伍,向着圣山出发了,目标是海拔4700米在央迈勇北侧的牛奶海和海拔4800米在仙乃日山后的五色海。这是一程体力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,在寒冷的洛绒牛场过夜,就是为了传说中能让人消除灾难,带来平安的圣湖。穿过草甸,沿着山脚坑坑洼洼的碎石路曲折向上,雄壮挺拔的央迈勇峰俯首为我们指路,我们又要走路,又要观景,又要照相,忙得忘记了疲劳。经过约2小时的跋涉,来到了牛奶海。牛奶海湖水泛绿,深沉而透明,它汇集央迈勇和仙乃日两座神山的雪水,流向金沙江,汇入浩渺的东海。爬上一段陡峭如壁高达百米的山坡,五色海映入我们的眼帘,它背依海拔6032米的仙乃日峰。在高大的山影下,它显得那样的娇小,湖水不深,也没想像中的那样绚丽多彩,但它是那样的藏在深闺不为人识。
  为一睹她的芳容,也为她的生命之源--仙乃日雪峰,我们在焦虑的期待中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。现在,我就站在仙乃日神山脚下,用五色湖水洗除我身上的污垢,荡净我心里的尘埃,面对央迈勇神山,在雪线上默默立誓,我,会做一个爱人爱已爱自然的生灵。
  下山的路更觉危险,好在天公作美,都是艳阳高照。就是这样,也累得我们左脚踩右脚,吃光了携带的食品,喝光了水壶中的水,远远望见洛绒牛场的帐篷,真有一种久别到家的感觉。
傍晚时分,到了离开亚丁的时候了,不知是疲劳还是失落,我们都一言不发,默默扭头望着飞驰而去的雪山,直到夜幕吞噬了我们最后一束的眼光。
  难得多日来睡了一个懒觉,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。既然是返程,就不要那么匆忙,回家的路上也有美景,连续翻越海子山,卡子拉山,剪子湾山,高尔寺山,都已没有来时的感觉。车过新都桥时,贡嘎雪山向我们挥手作别。天黑了,还在爬越折多山,路上看见一辆大货车倾翻在折多山腰,好在是内弯,才没造成车毁人亡。我们不敢说话,司机也关闭了音乐,在阵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呼啸而过的交会车声中,终于平安地下到折多山脚,仰望盘山公路,车灯似一条长龙盘旋蠕动,闪亮如萤虫,高远似星星,排列有序又象是天上的街灯。
  夜里10:30分,汽车驶进了跑马溜溜的康定。告别了天高云淡的高原,明天,就要回到富饶的川西平原,回到辛劳的工作中去。今夜,不会无眠,设定好明晨的闹钟,唤醒我的稻城之梦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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